2.23.2015

廣欽老和尚的法震


老和尚不但自己修證的功夫很高深,
而且還是一位教學的天才。

他出考題都不必思索,
往往是在學生沒有準備當中,出臨時考題,
如果不是時常把心放在佛道的人,
就一定會被考得唏哩嘩啦的。

廣欽老和尚平時大約早上六點,就會在寺裏面經行巡視,

1、他平常都靜靜觀察,看什麽人拜佛念佛最認真,最早起來用功,

就找那個最用功的弟子來,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一頓,

甚至說一些讓他冤枉委屈的話,老和尚演技又很逼真,

那位弟子聽了如果動心,甚至生氣起來,老和尚就搖搖頭,笑笑說:

          「我以爲你多用功,這樣講幾句就受不了,唉!功夫還早咧!」。

2、過去在承天寺建築的時候,大家都要合力幫忙。

有一天,在泥土裏忙到夜裏疲憊不堪的時候,

老和尚竟然自己去把一大盒原來已經分類好的鐵釘全部都搞混。

        然後說你們去把這盒鐵釘分大小尺寸揀好,恩師描述,

本來當時她湧起的念頭是「唉!老和尚,你怎麽偏偏選這種

大家都疲累不堪的時候,叫我們來揀鐵釘呢?」

        然而,老和尚把面孔板起來說:

           「難道臨命終的時候還讓你選時間嗎?」

        恩師當時馬上跪下來,懂得老和尚的意思,回答說:

「弟子現在就去揀。」


        然後勉力振作,抖擻精神,把鐵釘分一寸、二寸,照大小分類,

揀到半夜,才把鐵釘都分好,然後去報告老和尚說:

「弟子已經把鐵釘分好了。」老和尚卻說:

          「要揀,也是你的事;不揀,也是你的事!」

3、有的弟子會向老和尚反應說「工作太忙了,都沒有時間好好念佛」,
         老和尚就反問說:「你不會在動中用功嗎?」

        譬如在切菜的時候,切一刀念一句阿彌陀佛,搬磚頭的時候,
        搬一塊念一句阿彌陀佛,走路走一步念一聲阿彌陀佛,和人家說話,
        一停下來就馬上念佛,每一個工作都心平氣和地去做,在生活中練習,
        每一個動作都念佛,這就是動中的用功。

 4、有一天,在建築工程正忙,工程車、建築工人都來準備做工的時候,
        老和尚知道我的恩師又開始要工作、處理問題了,他故意把恩師叫去說:

          「你現在去磨剃頭刀,把剃頭刀磨好!」

        當時恩師感覺很爲難—工作正多,正要忙,工人都在等,

才要叫她去磨剃頭刀!但是師命難違,只好趕快去磨,

磨好了趕緊回去向老和尚報告,老和尚卻一點兒都不在乎有多少

工程車在那裏等,若無其事,很悠閒地,又說要檢查她的磨刀石,

我的恩師就快送磨刀石去給老和尚檢查。

        老和尚一看就說:

「這磨刀石只有磨在中間這一段,兩頭都沒有磨,
            可見是心不平靜,用力不均,是急躁匆忙中磨的。」

        然後又叫我的恩師回去,重新再磨!我的恩師雖然知道

這是老和尚的慈悲教導,可是工作很多,實在有壓力,

就趕緊回去重新磨,這次就把磨刀石的兩頭補磨一下,讓它平一些,

然後又送回去給老和尚檢查,老和尚一看就說:

          「這就是要做給人家看,磨給別人檢查的,才補磨兩頭,
              根本沒有真正用心、平等地去磨!」

我的恩師聽了,就跪下來向老和尚懺悔,

求老和尚慈悲指導—磨刀應該要怎麽磨?

老和尚就說:「兩手拿刀,心中念佛,安定平靜,

由磨刀石的頭直到尾,平均用力,磨一下念一句阿彌陀佛,

不管事情有多少,有多忙,心都要不動亂,每一刀都不能差錯,

勿急躁也別趕速度,因爲修行是爲了自己修,是藉境來煉心,

藉著建築工程來磨煉自己的心,並不是爲了要做建築工程,

更不是要做給人家看,或是讓人檢查用的。」

       老和尚就拿出他自己的磨刀石,我的恩師一看,真是心服口服,
       老和尚的磨刀石是那麽平,平得發亮,那就是內心真實用功的過程。


5、當老和尚在世的時候,承天寺可以說經常人山人海,


很多人都去拜訪老和尚。到底來的人是爲什麽而來呢?

有一天老和尚就笑著對弟子說:

            「人這麽多,我們設法讓一些人回去。」弟子就說:
            「人既然來了,要怎麽叫人回去呢?」老和尚笑著說:
            「我有辦法」。到底是什麽辦法呢?

         我們知道老和尚年紀老了,沒有牙齒,是裝著假牙。
         當訪客很多的時候,他就故意坐得彎腰駝背,頭歪歪的,

又把假牙弄出去,流著口水,好像在打瞌睡。

         大家看到這種情形,都覺得很奇怪,

很懷疑—這就是鼎鼎大名的廣欽老和尚嗎?
         怎麽會這樣呢?看老和尚其貌不揚,也不像一位高僧,

大家看了都很失望,沒興趣,都回去了!

         老和尚看這麽多人走了,就在那兒笑,說:

            「這些都是來看外表,迷於事相的,也不是真要來求佛法的,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果然都回去了。」

         我們一般人是—有人來就擺出一副莊嚴的形象,讓人家參觀,

很怕人家不生恭敬心,批評我們不莊嚴。

但是老和尚真是無我相、無人相。

         你看他其貌不揚,對他沒興趣,他也不要緊,他很自在,
         根本不需要人家恭敬他,所以他遊戲人間,用各種辦法來考驗 — 
         到底你是來看外表的呢?還是要來求佛法的呢?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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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善


宋徽宗大觀年間(公元一一○七年至一一一○年),有一位書生在京師的店裡,看見一雙鞋靴,很像他父親殡殓時的東西。他就問店裡的主人,主人回答:「昨天有一位官人路過此地,拿這雙鞋子來修理,不久應當會來索取!」
  那位書生站著等待,果然過了不久,有一個人騎馬來了,拿走鞋靴,他一看,就是他父親。他急忙追出去,喊著說:「爸爸!您怎麼忍得下心,不講一兩句話來教我呢?」
  他父親回頭說:「你做人應當學葛繁!」
  書生問:「葛繁是什麼人呢?」
  他父親回答:「葛先生是鎮江的太守,連陰間都設立他的像,焚香禮拜!」說完,就不見了。
  書生因此到鎮江拜訪葛繁。他把發生的事情告訴葛繁,並且問:「您平生修什麼善呢?」
  葛繁回答:「我只不過盡力行善罷了,每天做四、五件或多達一、二十件,迄今四十年沒有那一天不行善的。」
  書生問:「如何行善呢?」
  葛繁指著椅子間的踏子說:「這東西沒有放正,就會使人腳不方便放,我就將它弄正。如果別人口渴,我就倒一杯水給他,這些都是對人有益的事情。幾乎任何小小的語言動作都可以利益別人。從卿相到乞丐,都可以做,但要持之以恆,才能產生大利益。」
  後來葛繁活得很長壽,並且端坐逝世。子孫富貴不絕。
  (附)朱在庵說:「現代人不肯行善,不是借口財力不足,就會說:時間和環境有所不便。他們那裡知道:時時處處都有善可做,從上到下,沒有限量。有這麼簡便直截的嗎?從腳踏和杯水,推而廣之,不就行了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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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施


我在早年剛接解佛法時,有一個機緣認識章嘉大師,他是密宗的大德。第一次跟他老人家見面,我向他請教:「我現在知道佛法非常殊勝,非常之好,我很想能很快的入門,請大師指點我入門的方法。」問題提出之後,章嘉大師沒有說話,一直看著我,看了半個小時,一句話都沒有說,兩個人都像入定。他看著我,我看著他,我在等他回話。半小時後,他說話了,說了一個字:「有。」之後又不說話。等了五分鐘,然後開口給我講了六個字:「看很破、放得下。」第一次見面,兩小時裡,眼睛看眼睛,沒有話講,這種攝受的力量非常強大,一生都不會忘記。他老人家的言語簡單,簡短有力量,沒有一個字的廢話。我接著請教:「從哪裡下手呢?」差不多等了二十分鐘,說了兩個字:「布施。」第一次見面,只談這麼幾句話,真是一個字也沒忘掉。我向他告辭,他老人家送我到門口,非常慈祥的囑咐我,說:「我今天教你六個字,你好好的去做六年。」我那時學佛才一個月,居然真聽話,回去照做,學布施。開始學布施很難,那時候物資缺乏,待遇微薄,生活清苦,布施比割肉還痛苦。可是老師教我,我只好學。最初布施自己不要的東西,用舊的、不喜歡的,可以割愛給別人。過了一、二年就進步了,自己用的、喜歡的東西也可以布施。最後就更進一步,有些東西自己還沒用,別人有缺乏,我也能布施。

我做了六年,布施得乾乾淨淨,只剩下換洗衣服與睡覺的鋪蓋,此時,出家的因緣成熟了,非常不可思議。那時候,老師沒有把理論告訴我,我是受他慈悲的攝受,對他非常敬仰,他的話我句句都聽,句句都去做,把它在生活當中做到。

布施就是放下。放下很難,因為沒有看破;如果看破,放下就容易。看破是智慧、是學問,放下是真正的功夫。我們初學只曉得把財物、身外之物放下捨掉;其實,菩薩布施真正的功夫,是要把內心的煩惱捨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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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用而不知

玄沙師備禪師曾說:「我們好像是全身沒入大海裡,卻伸手向人討水喝!」
所以當一個和尚問他「什麼是自我」時,他立刻罵道:「你用自我作什麼?」

玄沙招待韋監軍用茶。
韋監軍問他:「如何是日用而不知?」
玄沙沒有答話,只是拿果子給他吃。
韋監軍吃完果子後又問這個問題。
玄沙說:「就像你吃果子一樣,日用而不知呀!」
  
一個和尚千里迢迢來請他指個入路。
玄沙問他:「你剛才進山時,聽到潺潺溪水聲了嗎?」
和尚說:「聽到。」  
玄沙便說:「這就是你的入處。」
  
人們總是執著於名相,把活生生的事情抽象成死的教條和概念, 然後加以分析推理,去問為什麼,還說找不到大道。
其實道就在日常生活之中,你就生活在道之中。
拋卻僵死的教條,擺脫名相束縛,回到活生生的現實中, 哪個台無月,何處樹不春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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